大梦归离27

一字一句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入润玉心头，他眼底的光逐渐消散，嘴角勉强维持的笑意脆弱至极，仿佛一触即碎，“酒后胡言……冒犯……并非本心……愧疚，在阿昭眼中，你我之间只是如此吗？”

云昭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自然不只是如此。”

她拿起绣着龙纹的储物袋塞到润玉手中，“这里面是我备好的致歉礼，还望润玉收下。”

嘭，有什么东西破碎开来，润玉攥紧了手，眼睑低垂，语气带着一丝苦涩，“歉礼……阿昭竟是与我这般客气。”

客气？云昭微微侧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道歉方式吗？”

书上说了，只道歉不赔礼显得虚伪，只赔礼不道歉那是傲慢。

这一步一步都是她费尽心思想出来的，但润玉似乎并不开心。

云昭：“润玉，不喜欢这些？”

润玉苦笑一声，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这是阿昭精心准备的，我自然是喜欢的。”

云昭点了点头，“那就好，既然润玉喜欢，我便安心了。”

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得话，心中又多了几分忐忑，她深吸一口气，“润玉，我还有件事想与你商议。”

赔礼……致歉……那接下来阿昭是不是要与他断绝关系？润玉的心却如坠深渊，愈发沉重，“阿昭，但说无妨。”

云昭斟酌了下用词，缓缓开口：“唐突润玉皆是我醉酒之故，虽非本意。”

这一刻，润玉的眸光彻底黯淡了下来。

“若润玉愿意，我可一力承担。”云昭眼神闪躲，声音逐渐降低，最后几个字几乎更是低不可闻。

润玉低垂着眉眼，“阿昭已经赔礼道歉了，不必……”

他语气一顿，一力承担……他猛地抬头，阿昭的意思是——要对他负责！

低迷的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刹那间涌现的狂喜直接让他愣在原地，甚至眼尾也因着过于激动的情绪染上了微红，过了许久，不知想到了什么，润玉神色微变，脸色又苍白了几分，“阿昭的好意润玉心领了，可感情之事，我不愿勉强。”

“勉强开出来的花，闻着也是苦的，如此，又何必……”

“谁勉强了？”云昭下巴微扬，语气猛地拔高。

她堂堂妖神，这方天地还无人敢勉强她！

“不是勉强，那便是心甘情愿了。”润玉轻声开口，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笑意。

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温柔眼眸，云昭的脸色瞬间凝固，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糟了，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虽说她也是在藏书阁想了许久，翻阅了诸多话本子，才发现自己对润玉的觊觎之心。

可话都说出口了，自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云昭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不然呢？”

润玉将云昭的动作收入眼底，嘴角的笑意更甚，深藏许久的感情终于不再遮掩，他将面前的人紧紧地拥入怀中，淬了星子的眼眸中似是燃起炽热的火光，“真巧，我亦心甘情愿。”

云昭愣住，她双臂轻轻收拢，语气中带着再明显不过的笑意，“是吗？那可真巧。”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夕阳倾泻出最后的余晖。金黄色的光透过窗轻轻洒落在宏伟的宫殿内，两道身影紧紧相依，仿佛再难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