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

半小时後，盖文和康纳拿着热腾腾的搜查照开车出发前往地点。

盖文的配车是一辆黑sE全新的自动驾驶车，侧边印有显眼的底特律警局标志，车子是绝佳的流线X设计，将风阻降到最低，并提升了马力，特别为追逐犯人而打造，并且只有注册过该车的人类指纹或仿生人晶片才能发动车子。车内是环状座位设定，中央是一片圆形的Ye晶萤幕桌面，俨然是一个小型的移动会议室。

康纳跟在盖文身後上车，立刻熟手熟脚的开始协助设定伊甸园负责人登记在案的住家地址，在盖文的协助下发动了车子。车子开始稳定行使在市区後，盖文便翘起大腿开始翻阅起案件的资料，康纳则是端正坐在他对面，一路沈默地在脑里进行接下来的状况分析和应对模式。

盖文手里拿着资料，不时抬头偷瞄着康纳平板的表情。他总觉得这人和两年前哪里变了，但说是哪里变了他又分不出来，总之跟两年前的康纳不太一样，两年前那个和形影不离的康纳b较…b较像个人。他以前是觉得把仿生人当人是很愚蠢的想法，但这两年见识广了，看的仿生人变多了，才察觉自己以前也是挺迂腐的。

「欸，康纳，」他敲敲康纳眼前的萤幕，「问你个问题。」

康纳暂停了脑内的运算，将脸转向盖文，「请说，瑞德警官。」

「你对汉克…」他顿了一下，决定还是换个称呼，「你对安德森队长到底什麽感觉？」

康纳盯着盖文，眨了眨眼睛，盖文看不出康纳有什麽情绪。

「他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下属。」康纳表情如一的道。

「我是说感觉，不是说什麽关系，懂吗？」盖文翻了个白眼。

「感觉？」康纳重复，「仿生人没有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异常仿生人有，」盖文下巴朝他指了一下，「你是异常仿生人吧？」

「我不是异常仿生人。」

盖文眯起眼，一脸的怀疑，却也拿他没办法。

「随你怎麽说。」他小小声地又加了一句，「我是怎麽看就怎麽觉得你们可疑…」

警车一路穿过底特律市中心、边缘郊区，一路到了郊区外围治安较差的区域。那栋房子看起来相当破旧，外墙斑驳，窗户玻璃有碎裂且用胶带贴起的痕迹。门口地面掉落烟头、大麻烟和酒瓶。里头能依稀听见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盖文双手cHa在口袋里，左右观察着这栋房子四周的动线，以便稍後有特殊状况时至少知道往哪跑。

「看来经营sE情具乐部也不怎麽样嘛？」他看着那挂着蜘蛛网的门廊，摇摇头道。

「屋内至少有三个人，空气里飘有多种化学药剂的气味，我们必须提高警觉。」语毕，康纳走上前敲门，并告知，「底特律警局！请立刻开门。」

里头的人声音停了下来，连盖文也能听见半释出屋内脚步声混乱，声音杂乱的往房子各处跑，显然情势慌张。盖文掏出腰间的枪，持准备状态站在门边。

约莫快一分钟才有人来应门，来人只打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一张苍白又瘦弱的的疲惫面容。康纳快速的扫过他的脸：

艾维斯．克维，５５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白有血丝、双眼严重黑眼圈、流汗、T温偏低，嘴边残有Ye态红冰。

关系人：詹姆．克维兄弟，前伊甸园具乐部负责人。

康纳脑袋微微向左倾，透过门缝看见桌上的几杯宝红sEYeT和固T碎状的红冰，空气中弥漫着多种化学原料的气味，康纳迅速分析出十二种化学原料的气味，并下了一个结论：他们不只是在x1食，而且在制造红冰。

艾维斯克维注意到康纳的视线，移动了身T挡住屋内的景象，眼神透露出不安：「请问有什麽事吗？。」

康纳正气凛然的道，「我们有一个相关案件想找詹姆．克维，关於伊甸园具乐部的。」

艾维斯皱起眉心，「俱乐部都已经收了两年了，还能有什麽事？」

康纳神态从容，不疾不徐地开口：「最近底特律发生四起仿生人谋杀案，这四名仿生人都是曾在伊甸园的崔西机种，警方怀疑犯人就在伊甸园的员工或顾客中，因此在此要求你们呈交当时的所有员工和顾客名单。」

艾维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向他们说道，「你们等等。」接着阖上了门往房里大喊，「詹姆！」

盖文和康纳对视了一眼，撇了撇嘴，两人似乎有志一同地认为对方没有敌意，盖文俐落的将枪收回腰间。

过了一会，门又开了。一名中等身材、面容憔悴的男子走出了屋子，然後将门关上。

盖文开口，「你就是詹姆．克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詹姆背靠着门板，语气带着胆怯，「请问两位警官有什麽事吗？」

康纳扫过他的脸，确定了身份，才朝盖文点了点头确认。

「底特律警局，」盖文出示证件，「有四名曾在你们那个伊甸园工作的仿生人被杀害，主谋我们判定目前是人类，要请你呈交所有伊甸园具乐部的人类员工名单，以及顾客名单。」

「人类员工名单不要紧，但顾客名单…」詹姆克维身子缩得紧，「那些都是yingsi，我不能给你们。」

盖文亮出那张搜查证明，语气更加强势，「我们可是有搜查证的，要是你抗住协助调查，我们可以立刻逮补你。」

「这…资料我们都没留，怎麽给你？」

康纳注意到眼前这人额角留下一滴汗，瞳孔小幅度的放大，心跳也从原本的０一路加速到每秒１００下。各种生理状态异常显示他正在说谎。

「没留？有没有Ga0错啊？」盖文眯起眼睛，「你刚刚还说是yingsi，现在却说没有？要真的没有怎麽不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说？」

「这…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我怎麽办？」

康纳态度冷静自如，他以淡然的语气发话，「克维先生，您的民宅中非法使用了超过十二种危险化学药物，根据底特律健康管理局的规定，这些药物必须要在医药等级的实验所才能透露在空气中，我现在将立即联络管理局举报您私用危险药物。」

「你…你说什麽…」詹姆．克维整个人宛如惊弓之鸟，「不！请不要！千万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盖文在旁惊讶的看着康纳，双手玩味的cHa在x前，像看戏一般笑着站在一旁。

康纳见自己的威胁起效，满意地扬起嘴角，「不过，要是您愿意配合警方调查，提供我们所需要的讯息，我们不介意宽容一次。」

眼见詹姆．克维的神情松动了，他斜着眼角，有些怀疑的望着两人。

「你们说真的？」他小心翼翼的问。

盖文看向康纳，见康纳点头了才开口，「是啊是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人得了两人的口头承诺，打开了门走进屋里，又再度关上门。再过一会出来时，手上拿着一个小磁片。

康纳见了，将右手附在左手手背上，露出r白sE的机壳，并打开了机壳表面，接过了那个小磁片，cHa入後读取资料。确认资料正确并全数上传到自己的储存系统里後，他拔下磁片，交还给了詹姆．克维。

「感谢你的合作。」康纳说，并转身离开。

在两人回到车上後，车子还未开始自动行驶，康纳已经飞快的在车内中央的控制面板上点了一下，一个Ye晶面板升了起来，康纳将手附在面板上，将刚才获得的资料传送进警局的云端系统里。

盖文一PGU坐了下来，大松了一口气，「还好你有发现他们在制造红冰！我还以为得来场y战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制造红冰的过程中气味会相当特殊，我其实很讶异没有人举发他们。」康纳边说，手里已经打开了资料，「可以合理推测这一代的住户，若不是经常与他们交易，就是本身也是在从事不法行为。」

盖文手肘靠在了膝盖上，协着头问康纳，「我们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们？」

「他们很可能已经在计划转移阵地，」康纳回，「所以我刚刚已经通报毒品管制处，今晚就会有人来cH0U查这个区域。」

「你这仿生人警探速度还真快，难怪汉克以前喜欢和你一起办案，」盖文说完後又叹了口气，「你还不承认你们就是来取代我们的。」

「人类有不同於仿生人的优势，」康纳说，「仿生人适合做分析、蒐集资料及调查，但人类擅长於综合各项资讯做出判断，人类警探并不会被仿生人取代，只是将更需要准确资讯的部分交给仿生人而已。」

盖文张着嘴惊讶的听完了康纳的话。他记得上次他对康纳讲类似的话时，康纳连解释都没解释。也是，两年前他处处为难康纳，他自然也没必要对自己多说什麽。

这个人现在看起来也没那麽讨厌嘛。

两人在下午四点回到了警局，当时汉克正在和福勒开会，因此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同样凌乱的办公桌上摆着冷掉的咖啡，却不见那些一个就要４５２卡、有碍健康的砂糖甜甜圈。

「欸，你别傻巴巴的在那边等汉克了，等他回来再汇报吧。」盖文指着站在队长办公室前的康纳，「像只贵宾狗一样…」

康纳猛然转过头看着盖文，两只眼睛眨了眨。他觉得好像有人用对他说过一样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继续审视刚拿到的资料。盖文的位子是过去汉克的座位，就在康纳正前方。

盖文知道他看资料是永远不可能追上康纳的速度，但为了了解案情，还是一个个的看了下去。

他边看边摇头，发出啧啧声，「要是这些人知道资料会被纪录的这麽详细，估计当初就不会去光顾罗，连选择的机型、租用的时间长短都有被纪录下来。哇呜，这个家伙每次才五分钟。」

「这些都是很普遍的消费资讯，每一次消费都会自动被记录到系统数据里面。」康纳道，「人类在购买时往往不会注意，但每一样他们买下的东西，都会成为有用的市场信息。?伊甸园具乐部曾因非法贩卖客户数据而赔偿上百万美金。」

盖文惊呼，「难怪那个詹姆．克维得抓家人来一起贩毒。」

此时，康纳猛然抬起头，朝着办公室门口望。盖文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汉克正一边挠着脑袋，一边和福勒走进了办公室。

汉克紧皱着眉头，神sE苦恼，福勒则是一脸凝重，不断朝着汉克b划着手势，远远就能听见他激动的说话声。

当两人走到办公室中央时，福勒叹了一口气後，朝着办公室的同事们呼唤：

「各位，我有紧急事项报告！」

在警局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纷纷起身，康纳和盖文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和你们队长讨论过後，我决定为这几天的仿生人连环命案成立专案侦查小组，由安德森队长监督，副队长康纳负责。」福勒看向康纳，顿了一下，「盖文、米拉、麦瑟和克里斯会在小组内主力协助，警局会额外配给枪枝和人手，必要时可以随时徵用。」

汉克手cHa在x前，神情淡然的道，「刚刚提到的人，现在跟我和局长进会议室。」

盖文和康纳对视了一下，盖文耸了耸肩，将桌子上的文件收拾了一下後便拉着康纳走。

进了会议室，众人都还没坐下，汉克便开口：「康纳，跟大家讲一下目前的进度吧。」

康纳点头，站到会议室前方，将手掌贴在屏幕上，将自己系统里存储的资料传到了会议室的电脑里。他将自己和盖文的调查结果迅速报告一遍。

「我们刚刚才从詹姆克维手中拿到七千三百五十四名顾客及人类员工名单，必且全数审阅完毕。」康纳道，「一共有三名顾客与监视影片中的身高、鞋号、年纪等超过百分之９５相似。其中一名三年前就已经病逝，剩下两名嫌疑者的资料在此。」

他朝着萤幕上一点，萤幕上跳出两张男X面孔的照片，照片旁罗列着嫌疑人的个人资料。

「第一名嫌疑者叫做约翰海洛，４５岁，职业为离婚律师，任职的律师事务所位在市中心的史特拉福大楼里，他则住在距离事务所三个街口的住宅大楼。育有一名７岁的儿子。自七年前第一次到伊甸园具乐部到两年前，共计消费２２３次，消费时间固定，几乎是每个周四。」康纳说，接着指向另一位嫌疑人，「第二位是尚恩斯克森，５６岁，两年前离婚，目前待业中，曾被举报毒品交易，居住在底特律近郊，在伊甸园具乐部共计消费１５次。」

汉克点点头，转头对着克里斯命令，「联络这两人到警局来接受侦讯吧。」

克里斯点头，「是的，队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Cyberlife的屍T检查报告出来了吗？」汉克问。

「我已经送出要求，请他们明早前送出。」康纳回答。

「好，」汉克道，「那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集合，康纳和盖文请在那之前准备好审讯两位嫌疑人的内容和资料。」

「是！」会议室里的人异口同声。

「等一下，刚刚那些资料都备份到我的电脑里，等会下午六点钟，我们准备召开记者会。」福勒起身。「只要康纳出席就好了。」

「等一下！」盖文一脸不满的从位子上站起来，「明天就要传唤两名嫌疑犯，现在召开记者会的时机要是打草惊蛇，让嫌疑犯跑了难道局长要负责吗？」

福勒脸sE瞬间就黑了一片，当官当久了，怎能容下眼里逆着流的沙？汉克老道，立刻就察觉福勒就要发火，立刻起身往盖文头上猛然就是一掌：

「你给我闭嘴！有你这样忤逆上级的吗？」

盖文回头瞪了汉克一眼，目光中透着谴责，「现在正是关键时刻，我们不能冒这个风险。」他转头对着康纳寻求认同，「你说呢？康纳。」

整个会议室一双双凝重的眼神投向了站在萤幕前的康纳，他眨了眨眼睛，双手背在後头，双唇轻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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